他真的和以前差别好大。
现在惯会装可怜了。
若时再倒退三四年,江砚黎但凡给她一点好颜色,颜姒都得高兴很久,可现在他情话撩话一堆一堆的,她反而心里起不了多少波澜。
果然,爱人和爱自己,所得到的情绪价值,都是由自我选择性挑选并提供的。
“我今天看见你抽烟了。”
“嗯?”
话题跳跃得太快,江砚黎还在情绪里没出来,忽然听见这么一声问,他下意识的反应是慌乱。
“我没忍住,就抽了两根,你要是不喜欢,我以后都不抽了。”
只是说,他怕不够有说服力,着急把烟盒摸出来。
“真就两根,口子都是刚撕开的,我这段时间真的戒了,不信你看。”
颜姒都有些不忍心了。
他着实是有些惊弓之鸟。
太过小心翼翼了,就怕会哄不好她。
颜姒嘴角压了压,没压住,低头散了一抹笑。
江砚黎盯她盯得那样紧,她脸上一丁点细微的变化都不肯放过,自然是看见了她在笑,可这时候笑什么啊,笑得他心里发慌。
然而颜姒抬头后,那笑容也没散,甚至这种笑,达到了眼底,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过了。
“姒姒?你怎么?”
“你不用这样。”
她之前只不过是提了一句,他真就在试着戒,天天揣一包没开封的烟在身上,得忍得多辛苦多克制,他都多年的烟瘾了,说实话就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做到这个地步,真的够将就她的了。
“你喜欢抽烟,也抽习惯了,这没什么不好,”颜姒把烟盒交到他手上,“不用为了我戒烟,况且我什么时候要求你戒了?”
江砚黎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,讷讷的回了一句:“你提了我就记住了。”
“不用戒,想抽就抽,我做不来强行让别人改掉习惯的事。”
他都觉得不真实了,那种不真实好似在棉花上一样,没法落地,心也就跟着悬了起来。
当颜姒要收回手去的时候,江砚黎一把给握住了。
“是不打算管着我的意思了?”
颜姒诧异,“我什么时候管着你了?”
“老婆不就得管着老公吗,我这段时间缠着你,你什么话我都听,就算你没那意思,可我认为我是被你管着的,”只是碰着她的手,江砚黎就开始心猿意马,指尖蹭了蹭她指尖,索性把她的手再往手心里收了收,“我当真了的。”
颜姒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,太严肃了,严肃得都有点唬人了,偏偏却用这张能坐在谈判桌上的脸说那些低三下四的话,她实在是没忍住,扑哧笑出声来。
“别光笑啊,你这样吊着我挺难受的,到底要我怎么个死法,你说个明白点,我好找准方向伸脖子。”
“你少贫嘴了,看不见到处走动的人吗,也不怕被人听见了笑弧。”颜姒推他的手,没推开,眼色间便有了恼意,只是笑容没散,便没多少威慑力。
“谁敢笑话我?你要是嫌碍眼,我把他们都赶走。”
颜姒一把推开他,“真是不可理喻!”
江砚黎手心里一空,心都跟着空下来了,低头看看手里攥着的烟盒,想都没想一扬手给扔了,加快脚步去追她。
夜宵到底是没吃成,也没上楼去蹭到一杯茶水,江砚黎都送到门口了,还是吃了闭门羹。
垂头丧气回老宅,车灯晃到前面,意外看见老太太居然还没睡,拿着剪刀在侍弄花草。
他把车停好,走过去,看了一被老太太给剪秃的那盆君子兰。
“这种花娇贵,可不是您这么侍弄的,再多几剪子下去,不到明天就活不了了。”
老太太撂了他一眼,“就我这花活不了吗?”
“您什么意思?”
“我看有些人也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,比我这花好不到哪里去。”
江砚黎坐下来,给自己倒一杯水,没成想水壶里倒出来的居然是茶。
“您大半夜的不睡觉,就为了等在这儿堵我,好奚落我呢?”
“怎么那么聪明呢?”
老太太索性不装了,夸人都有种浓浓的阴阳怪气的味儿。
她看了看手里这盆君子兰,确实是下手太重了些,心里多少有一点点愧疚,所以转头去祸害旁边那盆牡丹。
“姒姒没给你好脸色吧?”
江砚黎喝了一口茶水,苦到皱眉,“这话说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