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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欺 第124节(2 / 3)

?”

王姮姬一愣,“担忧王氏前途也就是担忧你了。”这两者是绑在一块的。

郎灵寂不失明晰与清醒,目锋雪亮:“不一样,这两者当然不一样。”

他是他,琅琊王氏是琅琊王氏,他又不姓王,今日就是要逼她说出到底在意谁。

王姮姬挣扎着,明明说出他想要的答案只是碰一碰嘴唇的事,却无法自欺欺人。

扪心自问她担心他么?担心,但因为家族。如果王家高枕无忧,她巴不得与郎灵寂和离,任皇权随意收割他这遗害四方的权臣。自古权臣都没好下场。

此刻,她必须要违心地说担心他。

“自然是担心……你。”

郎灵寂眼神死了,似深深的黑洞将她的话吸进去,阴沉得凝水。

她在说谎。

“人情归人情,契约归契约。”他微微偏了头,慢声道,“利用道德绑架空手套白狼的那一套,还是别多啰嗦了吧?”

既没有爱,他只要切实的利益。

条件呢?她给他的条件。

王姮姬无奈,他想要她,精神、身子都要,完完全全的臣服。她既给不了精神,起码得将身子毫无怨言地献出。

“好吧……”

她终于还是妥协了,缓步过去坐到他的腿上,玉臂勾攀住他的脖颈,柔哑道,

“中书监大人,我求求你官复原职吧?这种游戏真的玩不起。我们王家都很害怕,除了你没有别的依靠了。”

她粉碎溶解了倔强和顽固,换若温顺的态度,柔若无骨地埋在他怀中,静静吮吸着他衣裳间那寒山月的香气。

“这样行了吧,我是你的。”

他那种定静和稳重感是旁人给不了的,虽然这些年她从他手里吃了不少苦头,但论权术论机锋她只相信他,无论多难的事他都能游刃有余地为她办到。

王姮姬脑袋在怀中隔着一层衣料蹭来蹭去,郎灵寂心肠略略软化些,态度不似方才那样生硬,将她揽住。

别人叫中书监平平无奇,她叫中书监大人却有几分狎昵暧昧,情致缠绵,好像在撒娇调情似的,激起人的阴暗面。

郎灵寂沉沉:“你相信我?”

王姮姬这次不再顾左右而言它,坚定地道:“嗯,无条件的。”

别的不相信,朝政之事相信。她说的是“你官复原职吧”,而非“求求陛下饶恕你吧”——她一直相信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里,陛下是纸老虎。

郎灵寂将她的下颌慢慢抬起,散发着沉郁智性,“那我能相信你吗?”

王姮姬屈从于他的力道,知他还在跟她要条件。左不过这具身体,交给他就是,每晚都做也没什么。

“如你所愿,我以后每晚去你卧房。”

她去他卧房绝不仅仅共寝那么简单,共寝他们每晚都是,没什么可说的。他们当然是要做真正的夫妻,像王戢和公主殿下那样,夜夜融和敦伦。

这些日子都是他主动来她闺房,每晚两人沉默,盖着两床被子,背对背睡觉。她今后主动去他卧房,不会再有此景。

“这样可以了吗?”

郎灵寂颔首轻啄了啄她唇角,比窗外的绵绵冬雨更潮湿。吻罢,他眼神亦潮湿,泛着零零星星的雪亮,

“若你方才说出这番话我会很欣慰的,现在却晚了。”

王姮姬连忙捂住他的嘴,道:“不晚,刚才我一时紧张才没说出来,实则有这份心的。”

郎灵寂未曾再深究,仿佛信了她的话。他就那么静静圈抱着她,倚在窗前,叮叮咚咚的雨滴从屋檐坠落。

“姮姮,你能不能上心一点。”

王姮姬松了口气,轻擦额上冷汗,总算蒙对了,说几句暖人心的话惹他高兴,使他不再苛责为难她。

但上心一点,上什么心,她自认作为王氏家主已足够上心家族事务了。

……

接下来几日,郎灵寂依旧赋闲在家。

朝廷弹劾他的奏折多如牛毛。

陛下对他的忌惮之情丝毫不减。

他手中的实权事务在一项项地削少。

他现在寡居王宅形同囚禁,连上朝的资格也无,短时间内就会丧失所有权力,重新变回那个血统寒微的琅琊郡藩王,朝中再无一席之地。

怕是皇帝司马淮本人都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,郎灵寂竟奉行不抵抗政策,身为人臣绝不忤逆君王,篡位谋反。

王姮姬越发看不懂他,他这般愚忠,究竟是藏着后手,还是本性火烧眉毛不急,白白坐在家中等死?

常人遇到这种事早就求神拜佛,奔走亲朋好友官场故旧调动关系,以谋出路,少不得露出些焦急的窘态来。

郎灵寂却如一株癖性高洁的松,独独立于悬崖山巅之上,高蹈出尘,目中无人,任何时候任何事都搅乱不了他似的。

他内心强大到无懈可击,外界的波澜对他没造成任何影响,在自设的疆界里悠闲自得,保持着气场干净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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